不覺之間酒過三巡，我昏昏沈沈地趴在地上失去了意識，再醒來時嘴裏滿是酒味，身體也因為睡姿不正格外酸痛。

我推了推趴在我腿上的永倉新八，他如同一灘爛泥一般倒向一邊。支撐著地板爬起來，只覺得頭痛欲裂口幹舌燥，望著周圍睡倒一地的家夥們，我晃晃悠悠地拉開門走出去。

傾灑而下的陽光照在臉上身上，我瞇起眼睛擡手擋住陽光搖搖頭，酒精的後勁還沒有褪去，胃裏翻騰著渾身乏力，除了畢業聚會我還沒有這樣地醉過。就那麽暈暈乎乎地走到廚房，我拿起一只碗倒了滿滿的水直接灌了下去。

“這不是石川嗎？”

聽到這聲音，我一下子清醒過來，碗“砰”得一聲砸在地上碎成幾瓣。好像被當頭澆下一盆涼水，我的聲音裏滿是驚恐：“芹澤先生？！”

“先生？是芹澤局長吧。”旁邊的新見錦很是不滿。

“唉哎。”芹澤鴨一下伸手制止了新見錦，“石川可是我們這邊重要的隊員，不得無禮。”

不知為什麽，芹澤鴨對我的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，我瞪著眼睛不知該如何回應，而與此同時，芹澤鴨的手扶著我的肩膀又說起話來：“那個叫做石川的男人，是你的……哥哥？”

我恍然大悟，看著嘴角掛著一絲笑意的芹澤鴨先是搖搖頭，而後又點點頭。

“阿桐。”一聲冰冷的聲音響起，我回頭，土方歲三長發飛揚站在門口盯著我面前的芹澤鴨神色肅穆。

“哦，是你小子。”芹澤鴨哈哈一笑。

土方歲三連走幾步一把拽過我的手臂，冷冷說道：“我找你好久了，你怎麽在這。”

我被他的力道拉到他身旁，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他又張口對芹澤鴨說：“麻煩你了。”話音剛落便推著我走出了屋子，一通狂走把我拉到了偏廳。

關上門，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我，忽然問“昨晚睡在哪的？”

“就在大廳裏，大家都喝醉了。”我忙回答。

土方歲三瞪我一眼：“你就這麽不自愛？！”

我被他的語氣嚇了一跳，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後一時氣急便一巴掌招呼過去。沒有預想中“啪”的酣暢淋漓，我的手被他半道截住，他的手緊攥著我的手腕，我使了使勁卻沒能抽回手，只好憤憤地對他怒目而視：“別用你骯臟的想法來想我。”

“最好是這樣。”土方歲三甩開我的手盯著我，“以後沒有我的允許，不準沾酒。”

憑什麽！我揉著被捏過的手腕胸口悶悶地想，回想起昨晚的的宴會過程抓住了一個突破口，我抿著唇緩緩勾起嘴角：“說起來，你才是那個不自愛的家夥吧，土方歲三。”

土方歲三抱起手臂，饒有興趣地居高臨下望著我，揚揚下巴示意我繼續。我自然不放過這個機會，來回踱步著跟他描述著昨夜宴會的場景，說到了那名美麗女人時我停下來沖著他笑：“你才是不自愛的家夥。夜不歸宿，也不知道落在哪個溫柔鄉裏。”

土方歲三的臉色漸漸變得微紅，突然在一瞬間笑了起來，眼睛亮亮的滿臉的高興：“如果你是在吃醋的話，我接受。”

“唉？”我楞住。忽的臉一熱，土方歲三的手掌貼在我的臉頰上，幾乎包住了我的臉。他的臉湊過來，溫熱的氣息暖暖地拂過我的臉頰，“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？如果是吃醋的話，我願意接受。”

我猛地撥開他的手往後跳了幾步。臉異常地熱，我不敢看土方歲三只好看著他的腳註意他的行動。他沒有再接近我，而是輕笑著對我說：“那位姑娘不是你想象中那麽重要的人。不過加上這事，我的確應該好好謝謝她。”

我去，怎麽謝？用身體嗎？！我悶悶地用手指絞著衣角卻不敢說出口。等到土方歲三走後我才舒了一口氣瞧瞧門外，做賊似的走出去。

坐在井邊洗臉，冰涼的水碰到皮膚，我打了個顫。這樣冰冷的感覺順著皮膚直到內部，大腦，我希求著這樣的方式能讓我冷靜下來。怎麽就開不了口？為什麽不與土方歲三講清楚？我懊惱地捶著自己的大腿，什麽時候自己竟成了這樣拖泥帶水優柔寡斷的人，必定誤人誤己。

“我說呢，怎麽大家都在就不見了你。”我擡起頭，看到總司邊說邊笑吟吟地往我這兒看，“我說過的吧，這井是我的地盤。”

“總司。”我喊了他一聲，聲音卻是充滿了害怕與茫然。

“怎麽了嗎？”他走近些看我。

我定定神，說：“總司，我有個朋友遇到了件難事，可我怎麽都想不明白該怎麽做，就也幫不了他，所以很難過。”

“是嗎？說來聽聽。”

我看著他的笑靨，腦海中閃回到他滿身是血的畫面，怔了一會兒。

“怎麽了？”沖田總司的手在我眼前揮了揮，“吶，莫不是喝酒喝傻了麽？”

我噓他一聲，然後開始講我對龍馬以及我與土方歲三理不清的關系大致地講了講，當然用了化名，什麽小明小紅之類的自然中槍。

“那個陰陽怪氣的小十四怎麽那麽像土方先生。”沖田總司摸著下巴說。

“不對不對！只是我朋友問我的，幹土方歲三什麽事，八竿子都打不到的！”我忙辯解，沖田總司見我激動，竟狡黠地笑笑：“哦，是這樣呀~”

“……”我瞪了他一眼，“不知道怎麽辦就當聽個故事，煩心事就還是還給我朋友吧。”我說著轉身就走，心裏撲通撲通的感覺告訴沖田總司這只狐貍絕對是錯誤的決定。

“等等。”沖田總司叫住我，“這情情愛愛的事我不懂，不過你那朋友到底還是幸運的。”

“怎麽說？”我回頭問。

“吶，大概是‘被人需要’這樣的感覺吧，你那朋友在龍太郎與小十四心裏，恐怕都是特殊的人吧。”

我一楞，問：“那該怎麽辦呢？”

“這哪有怎麽辦的道理。”沖田總司閉上仰頭面向太陽，“只要感受著就好，感受到自己的心意就好，吶，就算是腦袋，也會編些瞎話來哄著你，只有心，只有這跳動著的心臟才不會騙你喲。”

看著沖田總司沐浴在陽光中，我恍惚間覺得這個大男孩與陽光是如此的契合，他該行走在煙花下，攬著一名清純羞澀的女孩一起在街頭的風車小販那兒玩鬧，而不該面對人類砍下那致命的一刀。

我想問問那麽你呢？總司的心在告訴總司什麽話呢？但我終究沒能問出口，就這樣暖暖的沖田總司太過美好，我不想打斷這樣美麗的畫面。

就這樣就好。我也跟著閉上眼睛感受著陽光，就這樣彼此攙扶著前進，就這樣吵鬧著、玩笑著、曬著太陽，就這樣嬉鬧著走下去。陽光照得我的臉暖洋洋的，我的嘴角上揚，只要有陽光，就不需要擔心寒冷。

作者有話要說：

天氣越來越冷了，大家還好嗎？一定要註意保暖呀！

PS:我已經凍死在學校了，求安慰QVQ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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